跟隨的小雲被燒盡了，我想著是否找坐騎用，還是加強禦風術。

顯然前者適合我這種懶人。

我們選了一個瓦磚屋檐歇下，華盡眠不知從哪兒摸出帶線的線軸，“用這個吧。”

我打量許久，也沒發現有什麽可以飛起的本領。但那藍色著實礙眼，萬事當頭得順心，我硬生生將線軸染成白色。

他微微一怔，緘默不語，動作卻極快，又把線軸恢覆為藍色。

我再染，他再回……線軸最終停在白底淺藍浮色之間，絲線也由白漸藍，煞是好看，順眼多了。

“此可召喚坐騎鳳鳶，速度少有可比者。”他把線軸丟給我，拽了一小端尾線在手中，“你用冰術可以召喚出來。”

為何這麽好的寶貝不早點拿出來，我憋在肚子裏沒有問出來，若問了，他肯定又把我一頓損。

“知道我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嗎？”華盡眠笑得很是溫和，言語卻極其欠揍，“早點拿出來的話，你肯定會胖許多，連走路都懶得走了。”

我一心盯著線軸，沒有搭理，沒意外這個不起眼的線軸也能召喚坐騎。

大部分仙人的坐騎召喚的話不是要很厲害的法寶嗎，比如太白金星的雞毛撣子，可以召喚坐騎青牛精。

我先試試。凝聚內力，掌心冰寒之氣逐漸運送到線軸中，幾秒後，上空浮起不明物體。

不遠處傳來孩童的叫聲，我驚是否嚇著凡人了。

“瞧，是鳶尾，好漂亮。”他們叫道。

鳳鳶猶如脫了線的剔透冰鳥翺翔，轉圈圈轉圈圈……大小和雞差不多。

我扯著嘴角，嘆一口氣，這鳳鳶當真太小了寫，怎麽駕人飛行？與凡間的紙鳶差不多大小。

“鳳鳶並無生命，你需要多費點法術才能讓它變大。”華盡眠察覺我的哀怨，安慰道：“但它的速度可不是一般地快，最適合你這種逃生的人用了。”

托腮思考一陣子，還是盡快收集剩下的三官，早日逃離師門苦海吧。

“為師又說錯什麽了嗎？”華盡眠很是悵悵，摸出一塊水晶糕，送到我嘴邊。

這才方能撫慰我幼小的心靈。

我收起鳳鳶，邊吃糕點邊鄙視不遠處玩耍的孩童，真是沒有眼力的小家夥。

他們玩耍得很開心，兀地出現一個大人，拎著剛才喊鳶尾的小家夥，“二狗，你又不好好讀書，你說你在學堂學了些什麽，跟我回家去”

“哎爹爹，別，痛！誰說我沒學東西，我學了三首唐詩。”

“哪三首？”

“第一首，第二首，第三首。”

一場父子大戰展開，我看得樂呵呵的，一不小心嗆住，漲紅著臉咳嗽幾下。

華盡眠很自然地拍拍我後背，責怪道：“怎麽吃東西還不老實。”

我燥紅了臉，不自然縮了縮身子，他微微一怔，用笑聲掩飾尷尬：“你現在經歷凡塵俗世，也知道害羞了。”

話畢一陣寂靜。

只有街市熙攘，酒肆鋪子綿延數裏。沿道有買賣吆喝聲，討價還價聲，四月習慣了春風匿跡，任由冰冷吹襲整個南城。

華盡眠神情悲涼，又把話挑到剛父子大戰上，“當初你也若那娃般蠢，為師多不容易啊。”

我無言以對，心中依然介懷著他方才的動作。

他是我師父，如師如父，拍幾下後背就沒什麽，我還經常給點點洗澡呢。

這般一想，釋懷許多。

“那不是月老鼠嗎？”他打破沈靜，先行禦風飛了去。

道上行人眾多，我俯首望去，果然月老鼠正追趕一只黑貓，惹得眾人睽睽。

這顛倒了以往的觀點，俗話說老鼠過街，人人喊打，現在身份調換。

那只黑貓我印象頗深，除了黑不溜秋的毛皮，還長了一張大餅臉，時常瞇起細長的眼睛看人。

外貌及身體特征自然不是我能把它記著的主原因，它在我最討厭搶食生物名單中排第二！可見位置有多重要。

第一是，華盡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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